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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超级巨鳄
弗格森最讨厌的经纪人之一就是拉伊奥拉,2012年,当米诺寻寻觅觅提着手提箱来到英伦时,他发现一个高大的法国小伙子。根据多年的经验,这绝对是下一位巨星!了解到他的基本情况之后,米诺知道他叫博格巴,并顺利成为他的经纪人。不过在当时的曼联中场,弗格森爵士实在没办法腾出一个位置给博格巴,看到自己旗下的天才在苏格兰人手下毫无机会,他有个大胆的想法:带球员出逃!
其实博格巴本来要和曼联续约了,可是半路杀出个拉胖子,双方只能坐下来慢慢谈。虽然说是慢慢谈,但是拉伊奥拉步步紧逼搞的爵爷很烦躁,弗格森甚至认为米诺在故意斗他。苏格兰人忍耐到达极限,他准备不和这个吸血鬼聊天而是直接传唤博格巴,但是等来的是博格巴的一通电话:“我不愿意接受球队给出的新合同。”弗格森怒不可遏,对着拉伊奥拉使用了吹风机:“都怪你这个蠢货!给我搞砸了!!!”在日后的采访中,弗格森提到这件事依旧无法释怀:博格巴,他有一个糟糕的经纪人,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那么博格巴会去哪里呢?上一期说的和拉伊奥拉交情甚笃米兰吗?2012年的夏天,米兰经历了大地震,球队放走员元老将,俱乐部的一些人也频繁的告诉贝卢斯科尼要提防这个胖子。前总理根本不怕拉伊奥拉,因为在意大利的政治斗争是非常残酷的,足球上的谈判就和儿戏一般。老贝想要归化拉伊奥拉,他相信自己完全可以把握住这个小伙子。可是以女儿芭芭拉,加利亚尼为首的俱乐部人士实在忍受不了拉伊奥拉,实际上这个赛季球队也清理了一些拉伊奥拉的客户,这也让两方关系有些紧张。
拉伊奥拉心里门清,而加利亚尼也正准备把伊布送到大巴黎。他先和伊布信誓旦旦的说:“你,留下”(玩皮克的梗,原话是别担心,兹拉坦,你会留下)但几天后伊布骑完水上摩托后发现有5个未接电话,都是拉伊奥拉给他打的。米诺通知他莱昂纳多会通知他,莱昂纳多是谁?伊布也想了一会,才惊觉是大巴黎的体育总监,其实加秃早就寻思把他卖了。伊布并不想走,他对拉伊奥拉说:“不,我还不想离开,我必须为他们设置阻碍,这样他们就会拒绝我!”于是伊布提出了一个“无理”的大合同,结果20分钟后,米诺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成了!瑞典人惊了,居然这么有钱的吗?!伊布没有和钱过不去,也准备好了新挑战。救命恩人马克斯韦尔先他一步被运作到大巴黎,万事俱备,伊布要征服法兰西!
其实从卖伊布可以看出,米兰方面的阻力对拉伊奥拉来说太大也许推不动了,在意大利必须找到新“壳”!崛起的尤文回到了米诺的视野,毕竟他们刚拿过联赛冠军,孔蒂的球队非常有吸引力,而且内德维德刚刚在尤文任职。这是破冰的绝佳时机!于是他把博格巴当做送给铁人的礼物,波霸降临安联体育场。后来的事情大家都清楚了,博格巴在这里坐稳主力,在皮尔洛的传帮带下打出高身价。加利亚尼和芭芭拉此时已经快和米诺撕破脸了,公主还在不断向父亲告状。
伊布去了大巴黎,博格巴被送到了尤文图斯,2012年的拉伊奥拉看起来得罪了很多人,也得到了新客户。在2013年,他把巴神从曼城带到米兰,这笔1700万的交易其实是拉伊奥拉之前的承诺——他说要带一个世界级的前锋过来。这并不是修复和米兰的裂痕,因为偏见依然存在,只不过是要维持生意,和气生财。巴洛特利效率还算可以,但是和队友默契不足。不过这样一来,拉伊奥拉彻底成了国米之敌,因为巴洛特利正是出自国米青训,有极端国米球迷认为万恶拉胖首。其实这一年,他来米兰谈判时,还顺手成为刚加盟米兰的小唐纳鲁马的经纪人,而这时候小鲁马才14岁,只是跟随哥哥的脚步来到时尚之都。
上一期提到对于不同客户,拉伊奥拉扮演的角色不同,和内德维德是朋友,对伊布是老大,而他对于巴洛特利是父亲。米诺曾对巴神说:“你无家可归就住在我家吧。”而巴洛特利把自己房子点着后,也是先给拉伊奥拉打的电话。他问我该怎么做?而拉伊奥拉吼着说:“你应该先打给火警!”。巴洛特利童年与少年的悲惨人生我就不多赘述了,拉伊奥拉给他的关怀对他真的很重要。上期也说过,拉伊奥拉从来不信意大利能养得起,留得住最好的球员,而拉伊奥拉曾开玩笑说如果巴神有伊布的脑子,能让梅西少拿点金球。让他来米兰果然是跳板,他下一步规划是让巴神去利物浦,这下善于规划的拉胖失了手。
从内德维德,伊布,博格巴等人的处理上,我们可以看到拉胖子其实特别会规划职业球员的职业轨迹,但是偏偏在巴洛特利这里栽了无数个跟头。其实拉伊奥拉承认,之前让他去米兰就是个失误。他也说:“你就在曼城就很不错!”但是自己犹豫了,没有坚持这么说。再加上巴神在情场上投入太多,导致在球场心猿意马,所以最终米诺还是履行了和米兰的承诺。而一个赛季后把他带去利物浦是错上加错,租借回米兰就是错中错中错。不过这一切都无法弥补了,巴神在颠沛流离中蹉跎了岁月,不过他还年轻还能补救。把他送到法国无疑是起死回生的妙棋。
时间终于来到了2016年,那句意大利养不起,留不住最好球员的观点又应验了,在一顿胡闹后,博格巴1.05亿欧元加盟穆里尼奥刚入主的曼联,足球转会步入亿元时代!据传这笔交易让拉胖子收获了2000多万英镑的佣金!我在门德斯的帖子说过,曼联被门德斯坑了许久后,开始去门德斯化,他们准备和拉伊奥拉多合作。米诺旗下的亚美尼亚球王姆希塔良也在多特蒙德胡闹,3600万英镑加盟红魔。这一年伊布也免费到来,经纪人为门德斯的魔力鸟一口气吃进3名拉伊奥拉人,你说怪不怪?这背后也有曼联高层的权衡!当然,穆里尼奥才是主导,因为这些人都是他点名的。
2017年,米兰体育总监米拉贝利自称打败了拉伊奥拉,因为他成功留下了小鲁马。不过实际上,他们让一个毛头小子得到了600万的年薪。其实也不太亏,因为小门神续约后的表现十分出色。我们今天也知道,米拉贝利被扫地出门,而到底谁赢了,球迷心中自有定数。故事就先讲到这里,伊布,巴神,维拉蒂等人的续约或者转会已经是非常近的消息,想必大家滚瓜乱熟,我也迫不及待的要开始总结了。
七、总而言之
拉伊奥拉成功绝非偶然,首先他在19岁卖麦当劳时就领悟到经商和经纪人的诀窍。掌握7国语言让他在欧陆行动畅通无阻。而他的父亲,老帅泽曼和内德维德让他明白努力就有机会成功的道理。他也像他们一样成为工作狂,他把家安置在摩纳哥(他承认和税物有关系),为了工作没能陪伴孩子的成长。
年轻的拉伊奥拉恃才放旷,HFC的经历加深了对足球行业规则的了解,也让他反思了该如何去和一些和他意见不和的人交流。虽然他的交流方式没太大改变,但是内容上有了飞跃!看看莫吉,弗格森等强硬派和他的交手记录,米诺早就不像第一次和大手腕们吵架那样稚嫩,因为那次从结果上看,除了自己离开俱乐部,实际上一无所获。拉伊奥拉后来的争吵变得有目的性,有价值,或多或少让自己得利了。
文中提到他面对不同球员会有不同身份。这一点并非他不真实,反而是他掏心掏肺的体现。为什么内德维德愿意先在合同上签上字决定自己的未来?为什么伊布因为他改变了生活作风?为什么巴洛特利在着火先打给米诺而不是消防员?正是因为拉伊奥拉会和他们相处,球员们真正的需要他!他知道球星们需要什么,他才以不同的口吻展现自己的真心,这只是一种口才,一种沟通方式!只有这样和他们相处,才能让球员们更愿意接受。总结起来就是,正是因为他坦诚相待,真心换真心,球员也才如此信任他!而是否坦诚以待,在一次次交流中就能体现出来,这么多大牌球星愿意和他合作了那么多年说明了问题,所以拉伊奥拉对球员是实打实的用心。
也许有人会认为这是种哄骗方式,就和广告诈骗中,总是用“儿女”身份骗老人,用老同学身份骗中年人,用“父母”身份骗孩子一样。不过为什么我认为拉伊奥拉是真诚的呢?因为要从过程和结果中分析来入手。圈内球员们对他的风评很高,为什么德里赫特,基恩等年轻才俊愿意成为他新一代旗下的代表球星?因为足球圈子里也是有口碑的!如果真的如大家所一直认为的,他是吸血鬼,破坏职业生涯的坏蛋,明明都步入新世纪数年之后了,他是什么样的人小球员身边人不告诉他,球员自己和家人也一定会努力想知道。这几乎是一生的决定,任何有志向的人都不会马虎!
混迹转会场数十年了,拉伊奥拉是什么样的人根本藏不住。无数球员愿意选择他就是对他业务能力,待人处事的一种肯定。经纪人是在他足球生涯中最重要的人,怎么可能托付给对自己虚情假意的骗子!那有人说为什么所有人不都去找米诺?毕竟这是一种双向选择,而在猎手图鉴第一期的观点就是,经纪人从某个角度也是球探,所以一般是经纪人去找球员。
不过许多球员主动来投诚并非偶然——伊布,维拉蒂……正是因为跟着他有肉吃,他能用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方式帮助自己改变人生,收入,生活方式。伊布曾经开玩笑说,你是不是想从我这里“偷钱”?拉伊奥拉笑了,回答他:“是我让你变得富有的,毕竟我可不从穷人那里偷钱!”为什么他能让球员变得有钱?在争得球员同意(或者哄骗球员)后,他会向俱乐部据理力争更好的待遇。他的谈判技巧,他和高层商讨合同说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都是为了球员能获得更好的待遇,而这等于为自己创造收益!
当然反过来说也可以,拉伊奥拉就是想为自己创造收益,才一次次折磨俱乐部和球迷的。这么想也没有错,因为他可以把球员们视为可持续发展的战略资源来处理。米诺不想竭泽而渔,像巴洛特利这种明显的职业生涯规划错误是拉伊奥拉本人最不愿意看到的。如果球员能够表现得节节高升,他反而能一次次闹加薪,一次次寻求高价转会。所以试想一下,如果他单纯为自己创收,就更会小心翼翼地制定职业规划与转会策略,因为没有人比他更希望球员蒸蒸日上了!球星们一进步,拉胖子就能坐在谈判桌,然后球员拿签字费,他得到分成。所以说拉伊奥拉毁人不倦的说法我持保留意见,因为从逻辑上讲行不太通。从这里其实可以看出无论他以什么目的为球员据理力争,他都是真心实意的希望球员越变越好,并为球员争取最大收益!我们要注意一点,球员和俱乐部是利益冲突方!!!所以足球经纪人的概念才会出现!!!(具体见门德斯帖关于资本主义与经纪人的论述。)你只能说他是职业生涯规划出现问题,但是不能认为他是故意为球员坏。他只在俱乐部作妖。
那为什么伊布,巴洛特利二人无数次改换门庭,而且在冠军数上收获寥寥,维拉蒂寻求转会失败被俱乐部“惩罚”呢?这难道不是拉伊奥拉祸害球员,用自己花言巧语哄骗球员不忠于球队的实锤吗?!我认为从这个角度看太狭隘了,首先次次转会都是步步为营:伊布提前离开尤文是米诺嗅到危险,保护他的发展。从国米离开从伊布自传中可以看得出是兹拉坦的想法。从巴萨去米兰确实是拉伊奥拉的锅(具体在后面讲),而从米兰去巴黎,从巴黎到曼联,二进宫后转战美职联无疑是成功的计划,让他在职业生涯末期尽情绽放!
而巴洛特利纯粹是拉伊奥拉自己的问题。拉胖子急于求成,没有让小巴神在稳定环境中先学会沉稳。仓促从曼城回国绝对是没得洗的败笔,虽说巴洛特利表现得还不错,但是让他从曼城来米兰无疑是俱乐部的倒退!这次从时局上说,米诺明显判断失误。而让他回英国更是失策,在苏亚雷斯走后,红军疯狂购入一大波前场,他还是让巴洛特利去趟浑水——因为拉伊奥拉相信巴神可以在那群人中脱颖而出。而他没有想到影响巴洛特利的不止有竞技因素,更有场外因素。最后让他去法国重拾信心倒是好棋,他运用和尼斯老板的私人关系,让巴神加盟回血。后来为了更好的待遇与前程自由转会到马赛对巴神来说是急需的,因为要抢出青春,不能一直待在尼斯。
上面几个例子都指向一点:拉伊奥拉对球员绝无坏心,要知道他们是他米诺的客户。就像银行客户经理和在银行有巨额存款的大客户相处——他尽心尽力的为球员服务,周到体贴。他是传统经纪人,主要靠佣金吃饭。不像门德斯,扎哈维那样更多靠TPO赚钱,他在某一次采访中透露自己也曾用TPO谋利,但是远比其他同行好的多。事实也是如此,如果他有门德斯掌握那么多的第三方所有权,按拉伊奥拉这种搞事频率早就超越门德斯的创收了!(TPO是第三方所有权交易,具体请看门德斯帖)不过目前拉伊奥拉足球经纪人富有程度只排第三。
那有人问了,银行客户经理不就是虚情假意的代表吗?和最开始的几段自相矛盾!非也,非也。那只是个比喻,经纪人要是像银行客户经理一样,估计手下球员早就良禽择木而栖了。一句话,拉伊奥拉对球员来说绝对是个好经纪人。当时卢卡库在埃弗顿表现挣扎,他打电话给主帅请求他多给小魔兽时间;他还给球员们理财建议,他也会帮球员们打理一些日常琐事,更是球员们的知心人。因西涅也说过:“只有球员想转会,拉伊奥拉才会行动。”
为什么瓜迪奥拉,芭芭拉,莫拉蒂,弗格森等俱乐部高层或教练对他恨之入骨呢?从第一个方面解释:因为他是好经纪人,但是风格太过于激进,贪婪。他让球队重要组成部分动摇,给球队薪资结构带来麻烦。而最后的结果就是他带着球员另谋高就,这种脸皮厚又巧舌如簧的滚刀肉型经纪人实在太难对付!第二个层面看,他们本来就应该是利益冲突的双方,有所争执再正常不过。
对于球队来说,而拉伊奥拉的缺点就是嘴太大,而且对俱乐部手段太多。他属于现在球队对立面的典型传统经纪人,所以他就是给俱乐部带来麻烦的。而不妥协给球员带来更多好处,相反他就被描绘成吸血鬼了,当然是吸俱乐部的血。说到底,他的主要收入和球员一样——来自俱乐部。而他和俱乐部非劳动合同关系,他就是中间商。相信作为球队经营者,大家都会讨厌这种不时就冒出来破坏球员球队“感情”的法海。他的出现确实搅黄了很多美好的爱情,但是球员们鲜有不乐意的。一般人真的斗不过拉胖子,莫吉老谋深算都略显下风,更不用提现在在很多球队当家做主的娃娃了(当然,莫吉的手段在9102年肯定都不灵了)。
大球队不愿意和拉伊奥拉和门德斯打交道的根本原因不同。门德斯是有野心有侵略性的,他会控制高层用一种大家看不见的手勒死我们爱的球队。豪尔赫用劣质球员搞垮过瓦伦西亚,诺丁汉森林;也故意用好球员直接帮保级队“作弊”,比如强行给拉科鲁尼亚,萨拉戈萨等队续命,在规则之内让其他西甲下游球队生气却又莫得办法,在受到他的恩惠之后俱乐部成为他的傀儡。门德斯从某种程度上是对球队高层的致命威胁!
拉伊奥拉则是球队吸血鬼,而且难打交道,他天生就对俱乐部怀有敌意。米诺几乎只靠佣金赚钱,他采访时表示在过去TPO交易还被允许时,他也很少拥有球员的其他所有权,而2015年后,他彻彻底底变成遵守规矩的人,所以他必须靠频繁闹事才能获得更多收益。俱乐部财力不雄厚,号召力不够大,他就利用旗下明星球员慢慢榨干。如果决定分道扬镳,那大概率能看到弒主大戏!米诺难缠而且脸皮厚,球队高层们玩权谋耍不过他,摆横拉伊奥拉更没有怕过谁。而现在做得大的传统经纪人已经不多,拉伊奥拉这种“独狼”式经纪人本来就很难成长起来,因为职业刚起步时,孤立无援基本上就会被同行算计或者邀为同道了。(当然传统经纪人本人得有硬实力才能一个人撑下去。)
球迷们讨厌他,是因为他总是刁难自己心爱的球队,而且隔三差五就撕破脸。更糟糕的是球队里往往不止一名他旗下球员,而且都是队内骨干!当时米兰阿队就在高层和拉伊奥拉暗斗时成为拉伊奥拉旗下球员,老队长没有认清局势被迫离开。
拉伊奥拉嘴大而无当,长此以往风评自然就降低的越来越快。另外他说话口无遮拦(但是采访中小心翼翼,非常谨慎),其实这是他的惯用技巧——为球员吸引火力。这种行事风格就是不讨喜,但是贱者无敌,实践证明这种方式确实对付俱乐部好使!另外,球迷不了解就跟风黑,以及对经纪人这个陌生行业的行为方式一知半解也是主要原因。
现在拉伊奥拉的父亲和其他家族成员已经在自己的努力下,把“那不勒斯”开到了24家连锁店外加一家“三明治”店。不过拉伊奥拉太忙,在欧洲四处奔波,很少回到摩纳哥的家中,他也承认陪伴孩子的时间太少,未来会尽量补上。
拉伊奥拉的巨作就此完结,希望大家看完文章能够对经纪人行业有更深刻的认识,也希望大家能对这位一直持意大利护照,在荷兰长大的超级(胖?)经纪人有更多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