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历史小说连载【元嘉】何无忌守节战死,张夫人干政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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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世间再无“米”(四)

一日,刘祎与众人安排编民事务,孔靖来报,虞亮家人口已经清查完毕。刘祎问人口几何?孔靖道:“虞亮隐匿人口一万二千五百八十口,其中各地亡命流民千余人。”众人大惊,万人都赶得上一个小县的规模了。李朔之问道:“那日与我等对战之人,便是这千余流民?”孔靖称诺。王炯炎道:“怪不得那日酣战,这帮人绝非等闲之辈,若是普通家丁,怎有如此阵势。”孙基突然插话道:“那日里,这帮流民居然铠甲分明,私兵焉能装备重甲?”众人恍然大悟,李朔之道:“私藏铠甲是重罪,虞家竟然暗藏千余副,足以定他死罪。”

正在此时,只见一人慌忙近前,正是苏义庆。刘祎等问何事如此着急。苏义庆喘着气说道:“卢循、徐道覆起兵向北,江州刺史何无忌战死,兵锋直指建康,豫章公远在青徐之地,徐将军命我速请将军回京,守卫建康。”众人大惊,不想何无忌一代北府名将,竟死于叛贼之手,见情势危急,刘祎便没有丝毫的犹豫,赶忙命人收拾行装,同时带走了会稽驻军两千余人,并虞亮处铠甲一千余副,还有虞亮手中的那份圣旨。刘祎将谢晦留在会稽,统领断土安民之事,临行之时,谢晦问刘祎:“若断土之事涉及到北府旧将,当如何处置?”刘祎心中一震,断土之事,关乎国家命脉,今日以如此霹雳手段,杀鸡儆猴,便不能有退路,也不能有法外之恩,可是北府是父子二人起兵的根基,断不可祸起萧墙,思忖之下,亦不敢决断,便回复谢晦道:“此事重大,当请示父亲,若遇涉及北府之事,当审之慎之,秉明父亲决断。”谢晦又问:“若是土断之事涉及到薛姑娘家,又当如何处置?”刘祎不假思索说道:“自当秉公处理,与他人无异。”谢晦领诺,刘祎领兵快马加鞭往建康而去。

沿途之间,刘祎问苏义庆:“何无忌久经沙场,战功卓著,下辖江州之地,钱粮充足,下辖部卒又是百战精兵,何以被不堪一击的‘五斗米’反贼斩杀?”苏义庆一一道来。原来卢循引兵犯江州地界,何无忌以为叛军不堪一击,又自恃兵强马壮,便从寻阳引兵对战。时多人劝谏何无忌叛军人多势众,不应引兵冒进,当坚守城池,据地利而守,待叛军士气下滑,粮草不济时,可一战而定。何无忌认为叛军不可一击,便不听劝阻,引精兵外出对战。何无忌与卢循部将徐道覆相遇于豫章,徐道覆命令数百兵以强弩登临西岸小山射击何无忌军。恰在此时,西风骤起,何无忌所乘小舰飘向东岸,徐道覆便乘势扬起大帆,率领快船斗舰进逼何无忌。徐道覆军借助风势,浩荡而来,何无忌军不敌败走。何无忌见众军败走,心中大怒,厉声喊道:“取我节杖来!”说罢,持节督战,大喊道:“昔日苏武持节,十数年间不屈节于匈奴,我为主将,今日必将死战。”说罢,立斩退却着数人。当时士气大振,北府军奋勇向前,谁想徐道覆看出了北府军的意图,便下令不与晋军争锋,以强弩射击,晋军成片倒下,却丝毫不退。正在此时,卢循带着大军赶来,从侧翼掩杀过来,与徐道覆互为呼应,何无忌毫无惧色,势要破敌,丝毫不退,谁想叛军人数越来越多,卢循、徐道覆又精通兵略,何无忌最终兵败身。众人听罢,不禁感慨万千,何无忌一代北府名将,竟因轻敌死于贼人之手。苏义庆回道:“徐将军命我将战报带来,供公子查阅。”众人称善,刘祎命人快马加鞭而行,间隙之间,传阅战报,众人啧啧称奇,现今这支叛军,远不是那支北府军一触即溃的散兵游勇了。

刘祎等人回到建康,径往车骑将军府中而去。刘穆之、徐逵之、傅亮等人俱在,徐逵之细讲前方战事,何无忌战死之后,江州失陷,战事不利。傅亮问道:“以两位将军之意,卢循等人占据江州之后,当何往?”徐、刘二人异口同声:“溯江而上,占据荆襄,或顺流而下,攻打建康;荆襄之地有叔父、刘将军两处精兵,可保无虞,建康兵少,却是危急万分。”徐逵之又道:“贼兵此番势大,若要破敌,需主公大军返回,方可彻底戡乱。”刘穆之道:“我已快马报于主公,主公已安排粮草辎重先行回京,为防秦、魏偷袭,大军徐徐而回。”徐逵之道:“大军回京,尚需时日,若近日内贼军犯境,建康不过千余军兵,恐难坚守。”傅亮道:城西之处,司马休之部还有兵马,可以调回城内,应急守城。徐逵之道:“万万不可,那千人虽然战斗力强,但向来只听命于司马德文、司马休之等人,让其入城,非但守城无益,反而徒增各种麻烦。”刘穆之亦道:“近日里琅琊王安排人建言举城迁往江北,以避祸乱,此间还不知有多少阴谋,引司马休之部入城,不过引狼入室。”刘祎道:“我自会稽带回两千甲士,皆是官军善战之人,另从虞亮处缴获重甲千余副,亦可装备精锐千人,可暂保建康无事。”众人称善,刘穆之命刘祎让兵马浩浩荡荡从西明门而入,以壮声威,同时震慑北逃之人。刘祎领诺,又言虞亮诏书之事,说着便从怀中取出圣旨,刘穆之等人大惊,让刘祎先安排兵马入城,然后二人同往琅琊王府。

刘祎与杨、李、孙领着兵马,旌旗招展,锣鼓喧天,大张旗鼓从西明门而入,建康城内片刻间闹得沸沸扬扬,众人皆以为刘裕大军先锋部队回京。刘祎将部队安顿妥当,便与刘穆之往琅琊王府而来,司马德文命谢灵运接住,众人往厅堂分宾主落座。刘穆之开场道:“恭喜大王,我家公子前往会稽试行断土之策,已见成效,目前已清查隐匿户口三万余,若天下均以此策施行,将赋税大增,国力日盛,匡正天下,还于旧都,可指日而定。”司马德文笑道:“刘将军一表人才,才干出众,自是能够马到功成。”刘穆之拿出虞亮的圣旨,呈至司马德文处,司马德文心中一惊,继而心下羞恼,又镇定地说道:“天子一字千金,前番陛下明诏会稽断土安民,怎能再下如此反复的旨意?”此必是伪诏,那虞亮已有谋反之实,必然伪造圣旨,其罪当诛!

刘穆之寻思,虞亮已经身死,自可将所有脏水都泼到死人身上,他本意也不愿深究此事,只不过想断了司马德文北渡长江之意。司马德文又问戡乱进展如何,刘穆之回道:“公子自会稽带回精兵万余,建康城防坚固,守住城池绰绰有余,豫章公亦引大军自青、徐而还,可保无虞。”司马德文称善,刘穆之和刘祎告辞。刘祎问刘穆之为何不追问圣旨之事?刘穆之道:“诏书上分明盖着陛下玺印,若此诏为真,请问公子当追究何人之责?”刘祎恍然大悟,又问为何不取回圣旨?刘穆之道:“为政之事,不过利弊权衡,事情本身对错不重要;会稽土断之事既成,此事便没有追究的意义,当务之急是要稳住建康朝局,尤其打消朝廷北迁的念头,上下一心,抗击敌寇,只有留下圣旨,琅琊王才会心安。”刘祎称诺,刘穆之又与刘祎约定两个时辰后在中书省见面,刘祎不解,刘穆之不答,二人分手。

刘祎先往府中拜见祖母,又往薛依然墓前扫祭,悲痛、眷恋之意不减。约摸两个时辰,刘祎便赶往中书省,刘穆之带着刘祎往存档处查看圣旨备份,打开虞亮圣旨对应的日期的盒子,竟空无一物。刘穆之道:“公子可知为何两个时辰后,我等方才过来查看?”刘祎道:“侄儿明白,叔父不愿追究此事。”刘穆之道:“正是如此,此时再与公子过来,不过告诉公子为政的险恶,公子当引以为鉴。”刘祎领诺,刘穆之问档案官吏,此前何人来过?官吏低声说道:“琅琊王府马诚带着太极殿金牌来过,还有……”刘穆之怒道:“还有何人?”官吏支支吾吾道:“豫章公府张夫人……”

步行街主干道终于轮到我了成年人的世界有多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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