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解读《最后生还者第二部》:在仇恨的循环中找寻救赎
《最后生还者Part II复刻版》近日正式登陆Steam平台,三个月前我在虎扑发过《最后生还者》一代的游戏解析,不少老哥希望我谈谈《Part II》;刚推出游戏时,我连续玩了一整周,但通关后并未感到预期的满足。游戏结局时艾莉的心情与我相似,坐在海边心中充满了悲伤和愤怒,三个月后我在重新通关游戏后写下了这篇文章。(看完大家觉得不错帮忙点个推荐,万分感谢!鞠躬!)
从 “爱与奉献” 到 “仇恨与救赎”:两代核心的镜像对照
《最后生还者Part II》自从发售以来就因为生硬的叙事结构与过度堆砌的政治正确元素引发了极大争议。时隔五年,这仍是游戏史上最具话题性的作品之一。这篇文章的目的是在剔除流程逻辑上的缺陷和叙事上的不足等引起争议的内容,专注于分析在游戏中所体验到的主要设计理念和角色塑造。简而言之,如果我们暂时不考虑这些争议因素,创作者究竟想要向玩家传达什么样的故事?
若要我定义《最后生还者1》的核心情感,那必然是“爱与奉献”。泰丝(Tess)在感染后毅然选择自我牺牲牵制追兵,亨利与山姆这对黑人兄弟在末日绝境中的手足羁绊,以及乔尔(Joel)逐渐向艾莉(Ellie)敞开心扉的情感蜕变,每个片段都在玩家记忆中烙下深刻印记。然而《最后生还者Part II》的精神内核却转向了“仇恨与救赎”,与初代形成鲜明对照。整个续作通过叙事架构、环境氛围乃至色彩运用,创作者仿佛将玩家禁锢在一个充满仇恨的压抑牢笼。仇恨构成了本作的情感基调,它不仅是贯穿始终的核心主题,更是驱动游戏中所有角色行为的根本动机。
艾莉的裂痕:被谎言撕碎的自我救赎执念
艾莉和汤米在仇恨驱使下突破众人阻挠奔赴西雅图复仇,而埃比(Abby)同样因深陷仇恨漩涡,将原本青春懵懂的少女形象彻底重塑为肌肉发达的战斗机器。这种仇恨的蔓延与升级直接激化了游戏世界中各派系的血腥冲突。从最初的停战协议破裂,到少年帮派成员间的摩擦,最终整座岛屿在烈焰中化为焦土。仇恨驱动着角色的每个行动,而救赎则成为她们试图消解仇恨的精神出口。两位核心主角艾莉与埃比,都在追寻着属于各自的心灵救赎之路。
艾莉的内心始终充满矛盾。对于乔尔,她无疑怀有怨恨——无论疫苗能否成功研制,乔尔确实剥夺了她实现自我救赎的机会。初代DLC中,当挚友莱利与艾莉同时被咬后,这对少女恋人约定共同迎接异变。然而艾莉的特殊体质使临终承诺化为泡影,只能目睹爱人蜕变成嗜血怪物。这场创伤埋下了幸存者愧疚的种子,悄然滋生出用生命拯救世界的执念。
前作结尾面对乔尔的谎言时,艾莉选择了沉默,但续作通过细节暗示她始终心存疑虑。在杰克逊镇看似平静的岁月里,她刻意回避真相的追问。游戏通过时间跳跃的叙事手法,细腻展现了两人关系逐渐崩解的过程。那些穿插其间的记忆片段,揭示着艾莉的心理蜕变轨迹。
在游戏的博物馆探索环节,年幼的艾莉在乔尔的协助下,独自步入了自然历史展馆。除了阅读到墙上的几句遗言,她还发现了一具骸骨和旁边的遗书。遗书内容透露了火萤组织成员在追求目标时,牺牲人性的内心挣扎和痛苦,以及对疫情暴发前美好时光的回忆。
艾莉在剧院弹奏吉他的场景,开启了游戏中的首个回忆插曲。她回忆起与乔尔共度的时光,给玩家带来了情感上的冲击。遗言的出现和回忆的闪回,都微妙地揭示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在我看来,她们之间有一种默契,那就是对彼此无法替代的感情心照不宣。她们选择不去深究这份感情,但每次巡逻时看到那些因真菌感染而死的尸体,都深深刺痛着艾莉的心。她可能在思考自己的过去,想到了Sam,这唤起了她未能自我救赎的内疚。在这个场景的最后,墙上刻着的“Liars”(说谎者)似乎也在强调这一点。
岁月如梭,艾莉步入了16岁的年华。像许多父女间的关系一样,她开始对乔尔无微不至的关怀感到反感,逐渐地与乔尔保持距离。因此,在故事的第二段插叙中,叔叔汤米特意安排父女俩一同下山执行巡逻任务,试图修复她们的关系。当艾莉打开房门,她和乔尔目睹了一对从杰克逊镇逃亡的情侣,其中一人已成白骨,另一人则变成了循声者,被乔尔果断击毙。从她们的遗书中,艾莉得知她们逃离杰克逊镇是为了寻求救赎,但不幸的是,她们没有主角的幸运,很快便遭遇感染者,最终双双陨落。这一幕再次触动了艾莉的心灵,她不禁感慨,如果她们能够免疫该有多好。对此,乔尔只能回避话题,艾莉则无法抑制情绪,质问乔尔:“为什么在我昏迷时就把我带走?如果多给他们一些时间,也许他们就能找到方法?”乔尔打断了艾莉的话,用一种近乎训诫的口吻试图安抚她。艾莉的微表情透露出复杂的情感,但最终还是选择了顺从。面对伤痕累累的谎言,逃避和加深只会让艾莉更加迫切地追寻真相。
在第三段插叙中,艾莉瞒着乔尔独自前往了废弃的圣玛丽医院。昏暗且杂乱的环境揭示了火萤组织在乔尔血洗医院救出艾莉后已名存实亡。她从火萤成员的背包中找到了一台录音机——记录了所有真相的录音机。艾莉是唯一现存的免疫者。她反复倒带,不断播放录音,不知播放了多少次,每次倒带都似乎在逐渐植入她的信念,直到乔尔匆忙到来打断了她的沉思。面对乔尔的关心,艾莉推开她,含泪追问真相。尽管她能预感到乔尔接下来的话,但亲耳听到时,她还是无法承受。她无法接受亲手摧毁了她生命中至关重要愿望的人竟是她视为父亲的乔尔。从那以后,两人再也没有并肩行动,甚至很少交谈。
艾莉追求独立自主,对乔尔替她做所有决定感到不满,对她的过度保护和宠爱感到厌烦。在舞会上,艾莉与蒂娜的亲密举动遭到赛斯的严厉指责。乔尔立刻挺身而出为艾莉辩护,却遭到艾莉的责备,她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头默默离开了。尽管艾莉在病毒爆发后出生,在孤儿院长大,即使经历了第一部游戏的旅程,她那冰冷的心灵变得温暖,但她对乔尔的父爱仍难以产生共鸣。艾莉,这个未曾与父亲共同成长的孩子,确实不擅长表达,也不擅长处理与这个已如同至亲的男人之间的情感。然而,艾莉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着乔尔。游戏一开始,当杰西催促艾莉去巡逻时,她问的第一件事就是关于乔尔的行踪。得知乔尔和汤米在巡逻中失踪后,艾莉明显犹豫了一下,然后迅速收起了之前与蒂娜亲昵的态度,不顾杰西的劝阻,迅速分配了任务后匆匆离去。或许在她心中,乔尔依旧是那个坚不可摧、永不倒下的男人。
悲剧还是发生了,艾莉穿越了暴风雪找到了木屋,但她怎么也想不到,那扇门后隐藏着她一生都无法抹去的噩梦。乔尔永远地离开了,再也不能教她弹吉他,再也不能在门口讲冷笑话,而艾莉,也永远失去了向乔尔表达内心深处情感的机会。
艾莉在她的日记里,把那段最阴暗的时光,化作了一首诗。她把乔尔的生命比作尼龙琴弦,这引出了《最后生还者Part II》中一个核心的象征——吉他。在第一部作品中,艾莉曾带着受伤的乔尔逃离营地,并承诺,如果她能带她安全离开,她就要为她唱歌。这个承诺显然已经实现,吉他成为两人情感交流中最重要的物品。乔尔去世后,吉他自然成为艾莉怀念过去的一个工具。每当她弹奏琴弦,她不仅回忆起与乔尔的快乐时光,还有那些无论怎样奔跑都无法到达的木门,耳边不断回响的惨叫声,以及那具悲惨死去的尸体。即使在剧院的战斗中,她幸运地从埃比手中逃脱,并与蒂娜和她的孩子享受了一年多的宁静生活,但乔尔的名字,就像刻在骨子里的印记一样,永远无法抹去。
艾莉在她的日记里提到,每当她提及乔尔,记忆就如同被毒药侵蚀一般。她不愿多谈,因为这只会带来痛苦。对她而言,即便是工具坠地的声音也会触发PTSD反应。在她触摸吉他时,浮现的不是往日的快乐时光,而是乔尔临终时那血迹斑斑的面容。此时的吉他,已不再是记忆中美好事物的象征,反而成了艾莉记忆中的一块沉重的负担。舞会结束后的一个夜晚,艾莉主动找到了在屋外的乔尔。经过一番寒暄,她们开始分享内心深处的想法。虽然舞会的不愉快并非故事的终点,但屋外这次坦诚的对话,却是她们在彼此生命中最后的交流。乔尔表示:“如果上天给我第二次机会,我还会这么做”。
乔尔遇害后,艾莉的每个细胞都被仇恨浸透。她与蒂娜横穿西雅图市区时,复仇的烈焰吞噬了她的理智。无论是游荡的感染者还是全副武装的WLF士兵,所有阻碍都倒在她的枪械下。深夜她们躲进废弃剧院休整时,蒂娜突然坦白怀孕的事实。艾莉被这意外消息震得说不出话,最终仍抓起背包踏上孤独的复仇之路。
穿越浑浊的水道找到医院时,艾莉逮住了埃比的密友诺拉。在医院走廊尽头,她将对方堵在墙角反复逼供。当语言威胁失去效力,沾血的球棍开始代替话语。随着击打声在走廊回荡,应急灯猩红的光晕里,那张布满血污的脸庞首次显露出挣扎与动摇。
为了复仇,艾莉夺去了许多人的生命,多数情况下,这是为了生存,或是为了追踪目标。然而,当她真正接近最后的复仇时刻,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越来越疑惑。这种情绪在她抵达水族馆时达到了顶点。在那里,她遇到了欧文和梅尔。艾莉提出,只要她们透露埃比的行踪,她就会放她们离开。但欧文趁她不备,突然扑向她,试图控制她握枪的手。艾莉出于本能的自卫,挣脱了控制,并一枪击中了欧文的胸口。她转身面对持刀的梅尔,被逼到了绝境。然而,作为医生的梅尔怎会是艾莉的对手?艾莉将梅尔制服在地,一刀结束了她的生命。她举着枪,走向生命垂危的欧文,准备继续追问埃比的下落,却听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梅尔怀孕了”。
是的,艾莉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误杀了怀孕的女子。她瘫跪在地剧烈干呕,耳边只剩刺耳嗡鸣吞噬所有声响,直到汤米与杰西赶到才勉强恢复神志。突如其来的骚乱打断了三人对话,冲出屋外时却听见子弹破空的爆鸣。艾莉眼睁睁看着杰西在身旁轰然倒地,而开枪的人正是她跨越生死追寻的宿敌埃比。此刻画面一转,我们将跟随新的视角,体验埃比的既陌生又熟悉的故事。
艾比的齿轮:当复仇成为生存的唯一刻度
在末世的阴霾中,埃比的父亲不仅是她的导师,也是她的挚友。她们共同搜集着疫情前的硬币,作为珍贵的收藏品。埃比对这位致力于拯救人类的火萤医生充满了敬仰。面对必须牺牲艾莉以研制疫苗的残酷现实,父亲感到内疚时,埃比安慰她,表示如果自己是艾莉,也会希望父亲继续手术。
然而埃比并非艾莉,无法体会两人共同经历的风雨和深厚的情感纽带。当埃比心急如焚地穿越医院走廊,推开手术室的门,迎接她的却是父亲倒在血泊中的悲惨景象。从那一刻起,埃比就像一只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飞蛾,那条走廊成了她挥之不去的噩梦。在一代故事结束后的数年,火萤组织名存实亡,幸存的成员加入了由艾萨克领导的WLF组织。这个组织控制着西雅图及其周边地区,拥有自给自足的粮食系统和严格的军事化管理。埃比的青梅竹马欧文正努力帮助她走出阴霾,但埃比早已被复仇的阴影所笼罩,她断绝了所有情感,日复一日地锻炼身体或寻找杀害父亲的仇人乔尔的线索。最终,她找到了杰克逊镇,不顾欧文的劝阻独自下山,却在途中遭遇尸潮。在绝境中,向她伸出援手的不是别人,正是乔尔,同行的还有她的兄弟汤米。
利用躲避暴风雪的借口,埃比将两人诱至自己的基地,随后锁上门,用霰弹枪击中乔尔的腿部,使其无法动弹。紧接着,她抓起一旁的高尔夫球棍,倾尽全力,一棍接一棍地猛击乔尔的头部。WLF组织成员在末世中常念叨的祝福语是:“愿你活得长久,愿你死得痛快(May your survival belong,May your death be Swift)”。对埃比而言,用高尔夫球棍一棍接一棍地将乔尔折磨至死,就是对她施以世间最严酷的死亡方式。
埃比终于实现了她的复仇,她没有白费自己多年来的忍辱负重。但即便如此,她内心并未感到轻松,那只名为埃比的飞蛾仍旧被黑暗所困。她的挚友欧文被流言蜚语所困扰,被指控背叛队友并独自逃亡,面对首领艾萨克的冷淡态度,埃比决定违抗命令,独自踏上寻找欧文的旅程。尽管她曾经拒绝过欧文的友情,但她深知,像欧文这样罕见的伙伴,即使在被忽视的环境中,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兴趣和原则,只有欧文能帮助她这只黑暗中的飞蛾重新找到自己的光芒。
埃比在追寻欧文的过程中不幸落入敌对帮派之手,遭受重击后昏迷。当她醒来,发现自己置身于密林之中,四周悬挂着几具令人毛骨悚然的尸体。埃比被吊在空中,正面临着被开膛破肚的危险。就在这紧要关头,一名女子被带到她面前。交谈后得知,她名叫雅拉,她和她的弟弟因背叛组织而同样被俘。雅拉的挑衅言辞激怒了女首领,结果她的小臂被砸碎。突然间,箭雨飞来,原来是雅拉的弟弟勒夫,在消灭了剩余的敌人后,面对众多尸体,她们暂时搁置了敌对情绪,肩并肩地战斗,杀出了一条血路。
她安排两人在一辆废弃的房车里安顿下来,为雅拉进行了基础的包扎处理,并对勒夫嘱咐了几句,随后便急匆匆地走了。经过一段漫长的旅程,她抵达了水族馆。在那里,埃比找到了欧文。欧文向她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透露自己已不愿再为WLF效力,当初加入WLF只是为了在火萤组织解散后有个安身之地。然而,WLF带给她的只有无休止的杀戮和帮派争斗,这并非她所追求的生活方式。她打算前往圣塔芭芭拉寻找火萤组织的残余力量。埃比劝她不要轻信谣言,要成熟的面对现实。面对埃比的嘲讽,欧文回以一句充满讽刺的话语。“埃比,你教教我怎么长大,我是不是要先找到杀害我家人的凶手,把她们切成碎块?然后折磨她们,直到...”埃比被这句话激怒,两人开始扭打,但很快又停了下来。她确实对欧文有好感,但这段感情一直被复仇的念头所掩盖。然而就在那一天,她首次放松了警惕,情感开始动摇。
在梦里,埃比再次步入医院,那条走廊回荡着尖锐的警报声。这一次,她目睹的不是父亲,而是雅拉和勒夫惨遭杀害,悬挂在树上的恐怖景象。惊恐中,她急忙赶往房车,却发现雅拉因手臂坏死而高烧不退,几乎昏迷。
埃比迅速将雅拉和勒夫送往水族馆,梅尔和欧文的善举让她们得到了救治。不幸的是,雅拉必须立即接受截肢手术。埃比毫不犹豫,与勒夫一同前往医院寻找手术所需物品。
在前往医院的路上,埃比和勒夫深入交谈,了解到萨拉菲特组织并非如她所想的那样残暴。偏见和斗争扭曲了两个帮派原本追求善良和平的信念。这是埃比多年来最轻松的一次对话,她与这位独立且勇敢的少年分享了心声,仿佛看到了过去的乔尔和艾莉。然而,到达医院的埃比因长期擅离职守而受到组织首领艾萨克的怀疑,并被软禁。在班诺拉的帮助下,她挣脱了束缚。但埃比对诺拉撒了谎,告诉她欧文因事故需要截肢。与此同时,艾莉也乘小艇抵达医院,这次匆忙的对话,成了埃比与诺拉的诀别。在地下室,埃比遭遇了迄今为止最强大的感染者——鼠王,经过一番激战,她终于获得了手术所需的设备,并与勒夫返回水族馆。手术成功了,当欧文走出手术室时,她向埃比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也许我们不再寻找光明”。
深夜时分,埃比再度坠入圣玛丽医院的梦境。尖锐的警报声消失了,反锁的病房门也悄然敞开,耳畔萦绕着轻柔的旋律,视线尽头浮动着柔和的白光。当熟悉的医生身影推开门扉,父亲眼角的笑纹在暖光中舒展开来。此刻的埃比终于读懂那些未曾言说的关切,淤积的心结如同晨雾遇见朝阳般消散。她突然明白,即使复仇带来再多的快感,也只是对过去的一种回应,而她的周围,仍旧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然而,这束光芒的降临,驱散了前方的迷雾,赋予了这只飞蛾继续前行的希望与力量。但是,命运似乎从未打算放过埃比这只飞蛾,她即将面对的将是更加痛苦的黑暗。
埃比与欧文之间的紧密联系引起了梅尔的怀疑,她怀疑埃比的突然善举只是做给欧文看的。勒夫因担忧母亲的安全而独自离开,埃比不得不一人承担起责任。她把欧文和梅尔留在水族馆,却不知这将是她一生中最大的错误之一。在寻找备用船只前往岛屿的途中,她偶遇曼尼,得知WLF即将在今晚攻击萨拉菲特岛。但这次,命运之神并未眷顾她们。在桥上躲避汤米的狙击时,曼尼被一枪击中头部,鲜血溅满了埃比的脸。然而,她迅速利用自己的战斗技巧,逐步将汤米逼入绝境,最终将她推入海中。
埃比带着雅拉匆忙抵达小岛,找到了勒夫。但WLF的成员已经登陆,雅拉在暴雨中倒下,埃比与WLF彻底决裂,她选择站在曾经将她从黑暗中救出的勒夫这边,即使这意味着要对抗曾经的战友。
在她们逃脱追捕后,整个村庄陷入绝望,到处是火焰和幸存者的哀号。火焰和烟雾吞噬了这个崇尚自然的部落,也吞噬了她们作为人类的最后一点理智。所有人都像野兽一样互相厮杀,完全忘记了这场战争的无意义。两人杀出一条血路,登上小船,慢慢离开了小岛。回望身后,地狱的景象或许也不过如此。
双螺旋的交缠:当两个 “乔尔” 在命运中碰撞
夜深人静,埃比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返回水族馆,周围静得出奇。她推开那扇半开的门,眼前是两个她最亲近的人,却已横尸血泊之中。极度的悲痛让埃比跪倒在地,干呕不止,口中不停地咒骂。从此以后,她失去了盟友,失去了往昔最亲密的伙伴。除了勒夫,她真的是一无所有了。这难道不是因果报应吗?欧文曾试图劝阻埃比对复仇的执着,但埃比却选择忽略,继续她的复仇之路。复仇的胜利并未治愈她的心病,反而引发了更疯狂的报复。从始至终,复仇的唯一结果就是无尽的仇恨在两人心中生根发芽。她们彼此的生活交织在一起,在仇恨的驱使下,一同坠入了深渊。
本能驱使她根据遗留的地图找到了艾莉一行人躲藏的剧院。她一枪击毙了杰西,重创了汤米,二人一路冲向剧院后台。面对体型庞大的埃比,艾莉被狠狠摔在地上,胳膊轻易被折断,埃比一拳猛击在艾莉脸上。就在这时,蒂娜挥舞着匕首冲出,却被勒夫射伤了肩膀。埃比趁机打晕了蒂娜,夺走了匕首,却听到了濒死的艾莉苦苦劝阻的声音:“她怀孕了”。
埃比在听到消息后情绪失控,冲动地抓起匕首意图对蒂娜下手,但勒夫及时制止了她,将她从深渊边缘拉回。埃比深刻地意识到,复仇只会滋生更多的仇恨和损失,这些是她目前无法再承受的。血的教训已深植于她的内心。
因此,她选择放过蒂娜和勒夫。她留下了一句话:“别再让我见到你。”这句话虽然听起来像是一种威胁,但其中也蕴含着恳求的意味。她希望这条代表仇恨的双螺旋能够在此断裂。如果双方不再相遇,悲剧或许就不会重演。经过这次事件,艾莉也决定暂时搁置复仇的念头,返回杰克逊镇。只有亲身经历过这一切,她才明白心理创伤远比想象中更为严重。
松开的琴弦:在宽恕中完成对自我的审判
一年多的时间悄然流逝,埃比正竭尽全力改变自己的生活。她与勒夫从西雅图启程,一路向圣塔芭芭拉进发。她们除了寻找火萤的线索外,别无她法。幸运的是,在一个被遗忘的地下室里,她们意外地发现了一个通讯站。按照纸条上的指示拨打电话后,她们惊喜地得知已有超过200人聚集,正等待她们前往卡特琳娜岛会合,两人激动不已。
命运似乎总爱在埃比的生活开始步入正轨时,再次将她推向深渊。埃比刚踏出家门,便遭遇伏击,勒夫也被一拳击昏。这群人是蛇帮,一个盘踞在圣塔芭芭拉的武装团伙,专门捕捉外来者作为奴隶,埃比的希望之光再次被熄灭。
转到艾莉这边,一年多的时间让她和蒂娜逐渐愈合了那晚身体和心灵上的创伤。蒂娜的孩子顺利降生,她们决定离开杰克逊镇,迁往一个风景秀丽的偏远农场隐居,生活也算得上幸福安宁。然而,乔尔死亡的阴影始终笼罩在艾莉心头。某日,久违的汤米来访,尽管埃比的那一枪没有夺走她的生命,却让她的行动变得异常缓慢,面容也显得憔悴。她指着地图,向艾莉透露了埃比和勒夫可能的下落,并请求代替自己去复仇。艾莉拒绝了,谁会愿意放弃辛苦得来的平静生活呢?汤米似乎预料到了艾莉的反应。这场仇恨让她残疾,失去了一切,却看到艾莉拥有了她所失去的,于是她不断用言语刺激艾莉。
在那个夜晚,艾莉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走向了窗边开始弹奏吉他;舞会那晚乔尔被责备时那副卑微而无辜的面容,再次浮现于她的记忆之中。她是否真的理解了乔尔呢?不久,艾莉披上了乔尔离世时所穿的那件棕色外套,开始整理那些久未触及的武器。蒂娜下楼来极力劝阻,她只希望在农场安静地度过余生,不愿再让心爱的人遭受任何伤害。艾莉的脸上先是显露出不安,随后是愧疚,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坚毅。
她转身离开农场,担心长久压抑真实情绪会让蒂娜被吞噬。艾莉此行更多是为了解开内心的重重疑团,而非单纯复仇。她想彻底终结这场噩梦,在日记里,艾莉记录下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她常留恋路过的风景,无数次思念过蒂娜与小土豆。与一年前的自己不同,她没了那么强烈复仇的欲望,甚至在日记中质问自己,我到底干嘛来这里?万一汤米弄错了怎么办?万一她们已经不在这里了怎么办?或许她也不清楚找到埃比后要怎么处置她,但她明白,走完这趟旅程,才能真正摆脱梦魇般的过去。她抵达了圣塔芭芭拉的海岸,她穿越了丛林、废弃房屋,顺利登上了内陆然后同样中了蛇帮的埋伏。只不过在身经百战的艾莉面前,这样的陷阱只能称得上是班门弄斧,她解决掉的二人问出了埃比的下落,那么接下来便又是一场屠杀盛宴。
在第一代和第二代的结尾,游戏都为玩家提供了消灭敌对阵营的机会。在第一代的结局中,乔尔为了深爱的人而大肆杀戮;而在第二代,艾莉却为了曾经深恶痛绝的敌人而战。在蛇帮营地的混乱中,囚禁的奴隶们趁机逃脱,获得了自由。然而,艾莉也因战斗而受了重伤。她穿过回廊,抵达营地后院,最终到达海边。在那里,她看到了被绑在木桩上、头发被剪短、饱受折磨的埃比,她已面目全非,与过去那个强壮的她大相径庭。这对命运多舛的对手,再次相遇。与一年前相比,这次的复仇显得更加凄凉和无力。埃比获救后并未理会艾莉,而是直接走向了昏迷的勒夫,并将其救起。埃比抱着勒夫回头望向了救了自己一命的艾莉:“这边有船”示意这个曾经的死敌跟自己一起逃跑。
四年前,艾莉曾是乔尔怀中的宝贝,而今,她成了旁观者,目睹着曾经自己经历的一切。相同的场景,相似的情感,那份爱和背影,曾经是乔尔的专属,如今却转移到了埃比身上。艾莉目睹埃比将勒夫安置于船上,她轻抚着自己的伤痕,乔尔那张血迹斑斑的面容再次浮现于脑海。如何才能终止这场噩梦?如何才能解开这心结?她本可以任由二人离去,但这样的做法显然无法让自己信服。“我不能放你们离开”,艾莉向埃比提出决斗,埃比却迟疑了,她拒绝了这一挑战。埃比已厌倦了无休止的复仇循环,她渴望与勒夫共同享受平静的生活。艾莉因此采取了威胁勒夫生命的手段,迫使埃比与她决斗。勒夫在埃比心中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埃比拼尽全力向艾莉冲去,两人展开了肉搏战,两人都身心俱疲,却仍在释放内心的压抑。空旷的海岸上回荡着她们的怒吼和痛苦的叫声,与一年前相比,埃比的斗志已荡然无存,她的攻击几乎全被艾莉轻松避开,而艾莉的每一次攻击都在埃比身上留下新的伤痕。艾莉将匕首猛力刺入埃比体内,埃比却凭借最后的战斗本能将匕首击落。
艾莉抓住机会,一拳将埃比击倒在地,并将她的头狠狠地按入水中。面临生死关头,人们往往会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埃比在被按住嘴巴的情况下,咬断了艾莉的两根手指。艾莉紧掐埃比的脖子,意图杀死她,但她的表情却显露出悲伤。
回想起舞会结束的那个夜晚,乔尔像犯错的孩子一样听从命令。当时的艾莉不希望乔尔插手她的生活和情感,因为她觉得那样会使她的生活失去意义。
两个原本毫无关联的人,因一次送货任务而结识。他们从最初的互不顺眼,逐渐转变为相互理解,彼此治愈,最终认识到彼此在对方心中的独特位置。没有人能确定疫苗研发能否百分之百成功,也无法保证成功后世界会变得更好,但在这个充满欺骗的后末日世界,这样纯粹而真挚的情感显得尤为宝贵。艾莉终于领悟了乔尔的感受,因为她现在亲眼见证了这种情感的出现。对于勒夫而言,埃比就是她的乔尔,她放开了手,哽咽着说出了那句话:“带他走。”
艾莉独自坐在海的边缘,凝视着小船逐渐消失在无边的海口,她捂着被咬断的手指,泪水如雨下。那条充满仇恨的双螺旋终于彻底断裂,她宽恕了自己,也宽恕了乔尔。
艾莉返回农场,却发现这里已空无一人。她拾起那把最熟悉的吉他,却因失去的两根手指,无法再弹奏出完整的旋律。沉默良久后,她起身将吉他倚靠在窗台旁,离开了木屋。她放下了吉他,放下了乔尔,也放下了那段黑暗的过去。没有人能预知埃比勒夫是否能享有平静的生活,也没有人知晓艾莉的最终归宿,故事到此结束。
当艾莉的脚印被新的浪潮抚平,末日的天空依然阴云密布,但某个角落的阳光,正穿透云层,照亮两个曾被仇恨囚禁的灵魂 —— 她们终于明白,在这个崩塌的世界里,真正的救赎从来不是杀死对方,而是学会在自己的伤口里,种下让彼此都能活下去的种子。
最爱黑丝包臀裙
别玩这游戏就是欧美厂商强行给全球玩家上价值观。玩政治正确那一套的。
风小晴
认真看完了,老哥🐮
米兰包大仁
垃圾就是垃圾,别洗了